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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 客家女人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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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家婦女勤勞、刻苦與儉樸這一傳統習俗,不僅在閩、贛、兩粵客家地區保留,就是遠徙四川。乃至海外的客家婦女亦如此。《蜀北客族風光》雲:“客家人的婦女最勤苦莫過的,她們一般的體格都很健康,在未出閣時。讀讀書習習繡,有時協助母親或學烹飪。或學紡織。一天到晚忙個不休,極少賦閑享樂的。……她們習慣了勞動,並不以為苦的。我們知道。尋常一般婦女,大都願作男子的玩物整日塗脂抹粉,除了替丈夫生育子女外。衣食住行。一切都仰給於男子。惟有客家婦女,刷洗了這個恥辱,她們不特不依靠丈夫。大都能獨自經營家庭生活的。她們因肯勞動。一切都有辦法,如穿衣她們則自己種棉。自己紡織,自己制縫;食的問題。也是一樣的就解決了,純粹是‘自耕而食,自織而衣’。再加上從事農村副產。如養雞、鴨、鵝、蠶、或餵兔、羊、豬等、每年的收入也非常可觀。她們的經濟,滿可以自給自足的。若當旭日方升的時候,只要你到三家村去散散步,聽見那種機杼之聲和弦歌之音,是不絕於耳的,真使人在不知不覺中起了一咱敬佩的心情。她們勤奮工作,周年如常的,從未聽見她們發一句怨言”。

曾獲普立茲獎金的美國名作家米契納,於1959年出版了一部厚達千頁的鉅構,書名叫《夏威夷》。…《夏威夷》一書中的中國人,米契納所寫的是“客家人”和“福佬人”,事實上,夏威夷地方的中國僑民亦以“客家人”和“福佬人”為最多。……

《夏威夷》書中有一段寫到一位名叫魏經的美國醫生,到廣東想雇三百華工到夏威夷去種蔗時,他堅持要雇用半數客家人;他認為“客家人能努力勤奮工作。”對於客家婦女,也有如下一段近乎讚癥狀的描述:“魏醫生偶然註意到高地上的婦女都沒有裹腳,於是指著一個婦人問春發叔道:“她們的腳怎麽都沒有裹呢?”這位來自加州的春發叔道:“她們是客家人,不值一談。”魏醫生又問道:“婦女準許到香樹國(當時我國人對夏威夷的稱呼)去嗎?”春發叔說:“也許客家婦女可以,閩南婦女則不行。”於是魏醫生不再說什麽,但自己卻想道:“也許有一天夏威夷會需要中國婦女,不過一定要客家人去。她們看起來又強健又聰明。”

但魏醫生終於在無意中招募了一位名叫夏美玉的客家人,到夏威夷的魏家去做女傭。每日的代價是美金五角,可是她並不計較工資的多寡,卻辛勤地工作著,每天自清晨五時直忙到晚上九時,一周七天,天天如此。於是乎就觸動了魏強太太的慷慨,以後每日付她一元美金工資”。

米契納筆下的這位客家婦女,的確是一位典型人物。

客家婦女的勤勞儉樸精神堪稱表率。客家婦女勞動強度是很大的,往往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無覆有暇之時,她們在妝束上尤為素淡,既輕視粉飾之美,又輕視衣著打扮,這裏也包含了節儉的意思。

由於勤勞儉樸已成為傳統美德懿行,所以對女兒的教育,很註重所謂“家頭教尾”、“田頭地尾”、“竈頭鍋尾”和“針頭線尾”四項婦工。

所謂“家頭教尾”就是要她們養成黎明即起,勤勞儉約,舉凡內外整潔,灑掃洗滌,上侍翁姑、下育子女等各項事務,都料理得井井有條的意思。

所謂“田頭地尾”,就是播種插秧,駛牛犁田,除草施肥,收獲五谷,勿使農田耕地荒蕪的意思。

所謂“竈頭鍋尾”,就是指燒飯煮菜、調制羹湯、審別五味,樣樣都能得心應手,學就一手治膳技能,兼須割草打柴以供燃料的意思。

所謂“針頭線尾”,就是對縫紉、刺繡、裁補、紡織等女紅,件件都能動手自為的意思。

按客家傳統習俗,只有學會了這些婦工,才算是能幹的、合格的、標準的女性,才能嫁個好丈夫。民間歌謠《客家好姑娘》,很生動而又具體地反映了這一習俗:

勤儉姑娘,雞鳴起床。梳頭洗面,先煮茶湯。

竈頭鍋尾,光光昌昌。煮好早飯,剛剛天亮。

灑水掃地,挑水滿缸。吃完早飯,洗凈衣裳。

上山撿柴,急急忙忙。淋花種菜,燉湯熬漿。

紡紗織布,唔離房間。針頭線尾,收拾櫃箱。

唔說是非,唔取荒唐。愛惜子女,如肝如腸。

留心做米,無谷無糠。人客來到,細聲商量。

歡歡喜喜,撿出家常。雞蛋鴨卵,豆豉酸姜。

有米有麥,曉得留糧。粗茶淡飯,老實衣裳。

越有越儉,唔貪排場。就無米煮,耐雪經霜。

撿柴出賣,唔蓄私囊,唔偷唔竊,辛苦自當。

唔怪丈夫,唔怪爺娘……能夠咁樣,真好姑娘!

恰恰相反,在客家地區,懶惰的婦女則要被人譏笑為“懶屍麻”。民間歌謠:《懶屍婦道》,非常形象而又辛辣地諷刺了懶惰貪讒的女人:

懶屍婦道,講起好笑。半晝起起床,喊三四到。日高半天,冷鍋死竈。水也不挑,地也懶掃。發披髻禿,過家去嬲。講三道四,呵呵大笑。田又不耕,又偷谷糶。家務不管,養豬成貓。上墟出入,一日三到。煎堆紮粽,樣樣都好。?(無)錢來買,偷米去教(交換)。老公打哩,開聲大?(音叫,哭)。去投外家,目汁(眼淚)像尿。外家伯叔,又罵又教。爺罵無用,哀(娘)罵不肖。歸不敢歸,嬲不敢嬲。送回男家,人人恥笑。假話投塘,瓜棚下嬲。當年娶她,用銀用轎。早知如此,貼錢不要。

長期流傳下來的民間歌謠,不僅是當地人民喜怒哀樂、愛憎好惡等思想感情的抒發,也是當地人民的社會生活、風俗習慣的一種真切的體現。客家民謠亦如是。

正因如此,致使不少外國人士對客家婦女大為讚嘆。發曾在客家地區居住多年的美國傳教士羅伯史密斯在他所著的《中國的客家》一書中說:“客家婦女真是我所見到的任何一族婦女中最值得讚嘆的了。在客家中,幾乎可以說,一切稍微粗重的工作,都是屬於婦女們的責任。如果你是初到中國客家地方住居的,一定會感到極大的驚訝。因為你將看到市鎮上做買賣的,車站、碼頭的苦力,在鄉村中耕田種地的,上深山去砍柴的,乃至建築屋宇時的粗工,灰窯瓦窯裏做粗重工作的,幾乎全都是女人。她們做這些工作,不僅是能力上可以勝任,而且在精神上非常愉快,因為她們不是被壓迫的,反之,她們是主動的。”在沒有什麽財產的家庭裏,男子既無支配妻子的動機,妻子也不能依賴丈夫生活。應該說,以“出得廳堂,入得廚房”,勤勞、刻苦與儉樸著稱於世的客家女孩子是“婦女創造文明”的象征。羅伯史密斯的話雖然說得有點偏頗,但的確反映了客家婦女那種能幹重活、臟活、累活等高強度、超負荷的重體力活的特點,這是其他地區婦女所不能比擬的。

客家婦女溫柔順從的性格可說是很典型的。許多婦女的丈夫遠走他鄉了,一走多年或無錢贍家,但她們都能獨當一面,養育老小,維持生計,更可貴的是毫無怨言,看成是自己的本份和義務。客家婦女吃苦耐勞,能獨立門戶,還剛中有柔,溫柔賢慧,包含了“孝順公婆”、“敬重丈夫”、“疼愛子女”等內容。

先說“孝敬公婆”。客家人向有孝順父母的傳統,把“孝”字作為一條重要的做人準則。“孝敬”兩字,重點放在“敬”字上。作為一個媳婦怎麽樣才算“敬”呢?首先。對老人要給予充分的理解。由於老一輩人所處的時代和社會條件不同,經歷也不同,看問題的方式及角度也會有不同,因而常會與晚輩意見不同。這時,做媳婦的對公婆要做到不頂撞、不反駁,更不能與其發生爭吵。對於公婆不對的地方要耐心為她解釋,而不是冷嘲熱諷,以維持其形象。另外客家婦女對其公婆的生活也是無微不至地關懷與照顧。如遇公婆有病,客家媳婦不但要問長部短,而且還要不辭辛勞地上山挖藥根、搗汁煎湯,甚至求神問卦、化符驅災,不遠千裏。如遇老人已成單,好媳婦常常半個月便提醒丈夫去陪伴老人睡*,說說話,聊聊天,以驅逐老人心頭的孤獨與冷清。等到孩子長大一點,便精心安排孩子與老人睡。俗話說:“小孩的屁股三把火”,在冬天,既可借孩子的體溫為老人暖床暖被,使老人睡得安穩踏實,又可減少老人的孤獨感與寂寞感。

客家婦女對丈夫是非常尊重和順從的。在客家婦女心目中,丈夫是家庭中的頂梁柱、主心骨。一旦成為正式夫妻,她們便全力支持丈夫的事業,畢生辛苦而毫無怨言,真可謂“賢內助”。當丈夫碰到困難時,做妻子的便主動為丈夫出主意、找問題、想辦法。當丈夫處於緊急關頭時,做妻子的更是挺身而出,分擔丈夫的壓力,在精神上給丈夫支持。客家婦女在生活上也是善於體貼丈夫的,時刻照顧丈夫的飲食起居。丈夫外出叮囑冷暖;丈夫有病,陪伴看護,請醫拿藥。客家婦女對丈夫的過錯還常表現出寬容,盡量顧全丈夫的面子,不戳傷他的自尊心。她們以為家醜不可外揚,丈夫有了錯讓他在自省中認識錯誤。客家婦女貞*觀念很強,她們普遍以為,婚姻是命中註定的,不管丈夫好壞,都是自己的終身依靠。有的人丈夫出洋謀生,幾十年才回來,而做妻子的仍一直在堅貞自守,等郎歸來。日本學者山口縣造在他所著《客家與中國革命》一書說:“日本女人以溫柔順從著稱於世,而客家婦女亦毫無遜色。而且我們可以說,日本婦女這所以溫柔順從,是病態,因為她們的生活,須靠男子,不能不藉此求憐固寵;而客家婦女的溫柔順從是健康的,因為她們都能獨立生活,她們這樣做,純然是真摯的愛,和傳統的對丈夫的崇敬……”。從以上可看出,客家婦女為了保護家庭中的臺柱子,對丈夫體貼、支持、理解,以至寬容、忍讓、盡力合作、協調,在和洽上下功夫,這是她們“賢良“的又一表現。她們的獻身精神,也是客家婚姻比較穩固的原因之一。

客家婦女的“賢良“還表現在對子女的疼愛與教育上。客家婦女對子女極其愛憐,為讓孩子長命百歲,還常常在孩子出生時便到觀音廟中許願,有的契(全身)給觀音娘娘,給孩子取名為娘龍、娘狗、娘喜等。以為這樣之後,就會得到觀音娘娘的保佑。在那缺吃少奶的年月,為讓孩子多得到營養,當母親的還常拖長餵奶期,以至有的孩子在三四歲時還跪著吃奶。為了把孩子教育成能適應各種艱苦環璋的人,客家婦女又總是耐心地、手把手地教以各種技能,鼓勵他們不怕苦,培養他們的吃苦耐勞的精神。

總之,由於堅守某種固有的信念,才使得客家婦女能韌不拔,維系和支撐了客家地區千家萬戶。我們可以說,在客家的社會裏,家庭都以婦女為重心。這也是客家婦女民俗特色的獨特之處。因而得到廣泛的好評。英國人愛德爾在所著《中國訪問記錄》中說:“客家婦女是中國最優越的婦婦典型。”他在《客家人種志略》、《客家歷史綱要》兩書中也作過這樣的評語:“客家人是剛柔相濟,既剛毅又仁愛的民族(按:應作民系),而客家婦女,更是中國最優美的勞動婦女的典型。……客家民族(系)是牛*上的*酪,這光輝,至少有百份之七十應該屬於客家婦女的。”香港文化人餘柯先生在其《客家的由來及對歷史文化之貢獻》一文中說:“客家婦女真可作今天西方,卻又是‘大女人主義’反男人,造成家庭的極大不幸,或者婦解份子本身吃大虧,成了‘男人婆’,缺少女性溫柔,嫁不出去,男子見之退避三舍。客家婦女把獨立生活、女性溫柔都揉合在一起了。”

客家婦女受教育的機會較之男人少,但她們的才智卻又令人驚奇。好些只字不識的婦女,既善於心算,又善於對歌,其唱歌詞也極富文彩。一些婦女還能賦詩填詞,僅清代,粵東山區就出有葉璧華、範荑香兩位著名的女詩人。在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的年代,作為邊遠山區有如此才女,可算僅見。

美國傳教士羅伯史密斯在其所著的《中國的客家》一書中,讚不絕口地說道;“客家婦女,除了刻苦耐勞和尊重丈夫外,她們的聰明熱情和文化上的進步,也是使我們羨慕。因為需要勞動,所以客家婦女,自古以來都無纏足這一種陋習,她們的迷信程度也遠不及其他地方的婦女。…她們多數很聰穎,當她們在山中砍柴時愛唱山歌,常常是一問一答,應對如流。”羅伯。史密斯這一段話,較好地概括了客家婦女的優良品質特別是她們的聰穎與文明開化。

客家婦女聰明好學,並特別看重和喜歡讀書人。明朝萬歷年間,大埔白葉村李瓊貞,其父是個孝廉,在父兄的教習下,幼通經史,工詩能文,出嫁後,教她的丈夫讀書,過了三年,其夫果然中了秀才,傳為佳話。清朝道光年間,大埔三河滸梓村範荑香是名聞粵東的女詩人,著有《化碧集》刊行於世。李瓊貞和範荑香被載入《柏香樓詩文集》。清末,嘉應州女詩人葉碧華,有《古香閣集》傳世。範荑香、黎玉珍、葉碧華被譽為“嶺東三大女詩人”,可謂粵東客家女輩文壇之姣姣者。她們還通過自己的努力,創造婦女的讀書機會。葉碧華早在清末廢科舉(1905)、興學校之前的1**9年就興辦了“懿德學校”。1905年梅縣梁淙春女士開辦“嘉應女子學校”;1927年又開辦了公立女校“第一區區立嘉善女子學校”。據梅縣1952年統計,大部分學校在校初中學生中,女生占百分之二十左右,樂育中學、廣益中學女生的比例則占百分之三十多。

客家童謠有雲:“蟾蜍羅,哥哥哥,唔讀書,麽老婆!”說的是不讀書的男人娶不到老婆。換句話說,客家婦女理想的丈夫是讀書人。又雲:“月光光,秀才娘,騎白馬,過蓮塘……”。是以月亮比喻“秀才娘”,即只有讀書人才能娶到月亮般漂亮的老婆。重視知識,重視“秀才”“仕子”,在今天豈不是有明顯的現實意義嗎?過去,盡管客家婦女接受文化教育的機會不多,但她們即使生活再苦,也要通過耕田種山、挑擔、砍柴出賣等繁重而又收入微薄的勞動,掙錢來支持丈夫和子女讀書,正如鄉諺所雲:“討食也要繳子女讀書”。俗稱“喉嚨省出繳子讀,只望孩兒美名揚”,客家子女教育之得延續,亦是客家婦女血汗交換之所得結果。這,正是客家讀書人特別多,知識分子遍布海內外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客家俚人喜唱山歌,而客家農村婦女大都是唱山歌的能手,這又是其突出的一個民俗特色。

客家山歌特出名,條條山歌有妹名,條條山歌有妹姓,一條無妹唱唔成。

客家山歌遠傳揚,條條唱出情意長,句句唱出郎心事,聲聲唱出妹心腸。

的確,客家山歌之盛,與客家婦女有直接的關系。一來到這些地方,就經常能在山溝裏聽到她們唱歌的獨特音調,即使一個人獨唱也需用上半個小時才能唱完。那緩慢的節拍,拖著長長的尾音,常常餘音裊裊,在深長的山溝裏久久回蕩。這些艷麗的歌辭以及其中蘊含著的濃厚而又強烈的感情,傍邊的人們聽了後也會激起無限的歡樂和悲傷,往往禁不住熱淚盈眶。……

在嘉應州則流傳著“歌仙劉三妹”的故事。傳說在今梅縣松口地方,有個著名的女歌手,名叫劉三妹。她長得聰明伶俐,善於隨口編歌,又有一副好歌喉,唱起歌來聲韻悠揚,娓娓動聽。每當勞動之餘,三妹總要邀集男女歌手們雖和對駁,抒發對當時社會不平的忿懣之情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之願。雖然沒有人能贏她,但人們都佩服她、愛戴她。因此,三妹的名聲震於嘉應各縣,播於閩粵贛邊。有一天,劉三妹同一群婦女正在門口的碼頭上洗衣服,,忽然從上游漂下一只船來,船頭站著一個道貌岸然的秀才,沒等船靠岸,秀才就自命不凡地“餵”了一聲,探問劉三妹住在哪裏?三妹見此人架勢不小,便反問道:“先生,你找劉三妹做什麽?”秀才道:“找她對山歌,不信她能雖贏我!”三妹聽到秀才大誇海口,“啊”了一聲,又問道:“你有多少山歌,敢同對三妹對駁?”秀才現出滿不在乎的神色,手指船艙,搖頭擺腦地唱道:

講唱山歌?就多,船上載來七八籮,拿出一籮同你對,對到明年割番禾。

三妹聽了,心裏暗自好笑,隨口便駁道:

河唇洗衫劉三妹,借問先生哪裏來?自古山歌從口出,哪有山歌船載來!

“從口”與“松口”諧音雙關,話中有刺,把秀才駁得瞠目結舌。這位自作聰明的秀才,此時才知道“手攀花樹問花名”,自顯其蠢,自知遠非三妹對手,只好趕快掉轉船頭,溜之大吉。此事一傳開,劉三妹的聲名就更響了。此外,還有不少關於客家女歌手的傳說,如興寧的楊四娣、黃小妹,蕉嶺的鹿三妹、張六滿,等等。

客家婦女不僅勤勞儉樸、聰明尚學,而且勇敢英武,敢幹鬥爭,不怕犧牲。唐末黃巢起義與葛藤坑的歷史傳說雲:“在昔,黃巢造反,隔山搖劍,動輒殺人;時有賢婦,挈男孩二人,出外逃難,路遇黃巢。巢怪其負年長者於背,而反攜幼者以並行,因叩其故。婦人不知所遇即黃巢也,對曰:聞黃巢造反,到處殺人,旦夕且至;長者先兄遺孤,父母雙亡,懼為賊人所獲,至斷血食,故負於背;幼者固吾生子,不敢置侄而負之,故攜行也。巢嘉其賢,因慰之曰:毋恐!巢等邪亂,懼葛藤,速歸家,取葛藤懸門首,巢兵至,不廝殺矣。婦人歸,急於所居山坑逕口,盛掛葛藤,巢兵過,皆以巢曾命勿殺懸葛藤者,悉不敢入,一坑男女,因得不死。後人遂稱其地曰葛藤坑,今日各地客家,其先,皆葛藤坑居民”。(按:葛藤坑,據客家各姓家譜的記載,其地實在福建寧化石壁村。)

而這樣的好媳婦,客家女人,是有三大特色的,其中一點就是天足天胸。

客家婦女的另一特點是“不纏足”。在清代之前,婦女纏足是普遍現象,但在客家地區卻難得一見,連富有之家都是如此。纏足往往被視為婚嫁的障礙。究其原因:一是地處山區,出門遠走不便;二是有礙於上山下田幹活。由於特殊需要,在客家人眼中,婦女能幹與否較之相貌重要,所以,有些地方幹脆把兒媳婦稱為“薪臼”,表示既要會砍柴,又要會椿米。

有關客家婦女不纏足的記載,屢見諸於文獻史籍。如《清稗類鈔風俗類》中說:客家婦女“向不纏足,身體碩健,而運動自由,且無施脂粉及插花朵者”。客家婦女不纏足,以“天足”為美,樂於做“大腳蠻婆”,若有極個別纏足者,反倒會嫁不出去,終身要做“老姑婆”。雙足解放了,行動*作矯健靈活,所以客家地方向來很少有固守閨房的小姐,多有“把犁同鐵漢”的健婦,這亦其獨特的民俗特色。

除了不纏足外,客家婦女亦不束胸,這也是有利於衛生和健康的。黃遵憲先生對客家婦女的這種習俗,甚為讚賞,曾引用一位外國傳教士的話說:“西人束腰,華人纏足,唯州(嘉應州)人無此弊,於世界女人最完全無憾雲。”韓素音女士說:“客家婦女不纏腳,也不紮胸,不為孩子雇請*母,也不會去當娼妓。

……客家婦女一般是體壯高大,缺少儀容美的好名聲,便她們卻解放了胸部和腳,從而也解放了舌頭。生活需要規定的這些,被認為可傲的傳統喜愛著和延續著,客家少女雖然不是迷人的,但由於她們的節儉、勤勞、法凈的生活和生動的辯才而受到稱讚。她們用自己的奶餵孩子,輕蔑虛飾的美,必要時像男人一般去戰鬥。”

正因為客家婦女不纏足、不束胸,故有健美的身材,生活雖然艱苦,便面紅潤黝黑,體態豐盈,能像男人一樣參加各種勞動和戰鬥。郭沫若先生於1965年去梅縣時,曾揮毫寫出:“健婦把犁同鐵漢,出歌入夜頌豐收”的名句。

可是,這馬家姑娘就是這麽樣的好女孩,卻落得了要有那麽一絲的信念放棄了。

為了她所謂的愛情。

她是要纏足了。

原因當然是她要嫁的那個男人家的要求了。

而她似乎也原因同意。

原因是她愛上那個男人了……

所以說愛情這東西,還真是碰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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